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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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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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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am 13/12/2022

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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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 寻至伤心太平洋上来祭祖

作者:伍燕翎

大概是电视剧《神雕侠侣》主题曲的关系,90年代末任贤齐的〈伤心〉唱遍大街小巷,但很可惜,的小说《伤心太平洋》却少人问津,大家似乎只知道王安忆有个上海,却不愿去理解她和之间解不开的情分。

这本中篇小说在王啸平于2003年离世之前面世。换言之,应该读过女儿以他作为原型写下的家族史。王安忆是这样描绘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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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是生于家道兴旺之时的长子,在家中地位尊贵,曾被曾祖母视为掌上明珠……这养成我父亲大少爷的骄矜之气,弟弟妹妹全不放在他眼里。

“我父亲是采取不回家的粗暴又懦弱的方式来对待这个家,戏剧艺术是他的逃遁地。

“我父亲和小叔叔全是读的华校,他们在封闭孤独的华人集团中,接受了热情洋溢的民族主义思想和人道主义精神。”

王安忆所刻画的“父亲”无异于她现实中的父亲王啸平,她极努力地描绘出父亲出生、生长的那个年代,那一片她所不知道的南洋丛林,王安忆何其用力去想像和拼凑。王安忆在散文〈父亲从哪里来〉坦诚说道,她不明白父亲昔日的老战友何以戏谑他作“马来哨”,“原来是他上岗时忘了给枪上子弹,人们便这样叫他了”,他又爱发不合时宜的言论,“父亲的思路总是与这个社会里大多数的人群不同,好像天外来客。”王安忆在《伤心太平洋》这样写道:“父亲在根据地是个奇怪的人物,许多人走很远的路来见识一下这个来自南洋的口音奇异的人。”

大多数作家都会调动自身的家族史作为写作资源,王安忆的《纪实与虚构》和《伤心太平洋》分别写了母亲和父亲这一血缘脉系。她对母亲茹志鹃的理解远远胜于父亲,但对于父亲和他前半生来自的那座岛屿,王安忆是这样解读的:“太平洋上的岛屿,全有一种漂浮的形态,他们好像海水的泡沫似的,随着波涛涌动。于我父亲这样的岛屿青年,还是一个孤独的年代,孤独是这岛屿长年的表情。”

南洋时期的王啸平是孤独的。他的父亲是独生子,生下他之后家里非常宝贝,以为这是家中独一传宗接代的儿子了。南洋这里确切听过这习俗,为避免父子八字相冲,或让孩子快高长大,通常把父亲称为“叔”,母亲为“婶”。王啸平家中亦是如此。母亲生下10个孩儿,但夭折的夭折,送人的送人,最后仅剩下一弟一妹。王啸平回到炮火连天的祖国后,即和南洋这一头断了联系。王啸平自述:“他们整整四十年,不知我在天涯何方,海角何地,不知我是活在人间或是早埋在荒山野地,只有日日夜夜无尽的悲伤和焦虑的折磨。…… 这是生离,也可能是死别。”

王啸平在1989年“回”到。这趟“归程”,他除了见到亲人之外,还见了杨松年老师。杨老师访问了他,并和他确认身在南洋时所刊载过的文章,搜索到他于1937-1940年发表的文章近40篇。

1991年,轮到女儿王安忆前来,这是她首次抵达新加坡寻找父亲生长的踪迹,也是她这一辈第一个从上海抵达新加坡的。我们经常听说祖辈回到大陆祖籍地祭祖,然而王安忆却到太平洋这一端来了。“我看到这墓碑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当然,把我的名字刻错了,在他们脑子里面我们这一支是很重要的,我就是坟里人的后代。”这是王安忆受访时亲口告知,并记录在她与张新颖合著的《谈话录》一书。那一次,王安忆重新认识了老家的堂哥、堂姐,说起了疼爱她、挂念她,并常常把她两姐妹照片捧在怀里的老奶奶。这份亲缘,即熟稔,又遥远。

尽管王安忆多次重申她对太平洋上这座岛屿和岛屿上的父亲有点陌生,然而有一点一直为她深感骄傲——“父亲出生在莱佛士登岛一百年之后的1919年,这时候,我们家已经完成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出洋。”

多年以后回首,再没有什么比带着勇气走出更大的天地来得骄傲。王安忆南来北归于太平洋之间的寻根之旅,注定也是一趟趟漂泊无依的旅程,即使“大陆也是漂浮的岛屿”,她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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