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读立国】叶福炎 / 日记作为一种文学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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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林门郑氏》,林雪虹今年初还出版了一本日记形式的散文作品《别处的月光》。故此,这也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对比:前者是长篇散文(或非虚构写作),后者是更为私密且本就不预设读者的记录形式。这或多或少也带来个疑问:当我们在读一个人的日记——尤其是部文学作品时,我们读的究竟是什么?
日记的文学性在哪里?
实际上,《别处的月光》并没有特别为此书定调,它就是一部日记作品。在阅读过程中,我们明确能知其采取的是近似日记的格式,而且同书名的篇章〈别处的月光〉谈论着“旅居的意义”——亦作为封底的文案,为此书找到了一个意义框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的记录与写作。关于这一点,从开篇〈河畔的圣诞集市〉到终篇〈圣诞节没有圣诞树〉的前后呼应,已是最好的证明。
回到一开始的疑问,当我们在读《别处的月光》的时候,会读到的是一部作者旅居北方(中国北京)的生活写作。但是,这无法解释它如何作为一部(狭义上的)文学作品。或者说,它的文学性在哪里?篇幅所限,简单以个人读来深有共鸣的其中一篇〈没有房子的人〉来讨论与说明。
如题所示,这是一篇讲述“我(们)”没有自己房子的文字。从一开始因洁癖而期待想像的房子,再到各自父亲的烦恼与价值观,以及生活周遭的人如何看待房子;这些日常碎片与记忆,经由“房子”为关键词串起来,看似在讨论“家”与“房”,却是以文字织出了“我(们)”的世界观与所处社会的各种交叠——人类生存所需、家庭传承、资产阶级、现代投资、自由向往等等。最终,作者所阐述“无房可归”无疑是当代人的一种焦虑,但也像是在回应伍尔夫《自己的房间》的宣言。
跟《林门郑氏》的差异
从生活中的人、事、物出发,以及作者为其铺陈编织的社会关系与位置,借以思考、反刍或是留下疑问——这是《别处的月光》的反身性。当林雪虹有意识地揭开其所见的月光——也就是她所创造的私密领域,邀请大家一起来阅读之际,文学(性)就在此刻发生了。只不过,在读过《林门郑氏》后阅读《别处的月光》,总能察觉两本书的文字与声腔差异。或许,这也是一种文学(性)上的体现。
哪怕不熟知书中的地景、世故与经历,书中每一篇的末段与终句,都是异乡人共同/通的思绪与反刍。我喜欢〈那永恒的脸孔〉写的最后一句:“试图从中寻找一点点足以指向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暗示或启示”,也是《别处的月光》想要让我们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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