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无聊时在网上用英文输入“鸡胸肉 +石榴”，结果跳出一道名字读起来颇具诗意的菜：Morgh-e Nardooni，Morgh在波斯语里是鸡的意思，而Nardoon则是石榴籽。这道石榴鸡肉炖菜源自于伊朗北部，是吉兰（Gilan）和马赞德兰（Mazandaran）两省的传统家常菜……
一个人的午餐，该花多少时间下厨，才算“符合经济效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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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厨Jamie Oliver信誓旦旦说，他的家常料理15分钟就能上菜；但他那些食谱怎么看，一般人恐怕都不可能在15分钟内搞定。看着他那飞快切菜、顺手甩锅的动作，我小人之心地想，那15分钟的背后，撇开丰厚经验不谈，说不定还有一整队助理。
所以我给自己半小时——不慌不忙，不急不缓，刚刚好。
周末赖床到9点，服侍完几位猫主子，给它们添了罐头、铲了砂。然后给自己煮个简便早餐，洗澡时顺便清洗了浴室和猫砂盆。一回神，已经快下午一点。时间在猫与琐事之间悄悄溜走。
不过今天的心情，正好适合下厨。
昨晚无聊时在网上用英文输入“鸡胸肉 +石榴”，结果跳出一道名字读起来颇具诗意的菜：Morgh-e Nardooni，Morgh在波斯语里是鸡的意思，而Nardoon则是石榴籽。这道石榴鸡肉炖菜源自于伊朗北部，是吉兰（Gilan）和马赞德兰（Mazandaran）两省的传统家常菜。那一带濒临里海，气候潮湿多雨，盛产石榴、核桃与酸味香料。与伊朗中部干燥地区的炖饭或羊肉料理不同，北部人饮食习惯偏酸、偏鲜，往往在酱汁里保留果酸的层次。对他们来说，酸味能开胃，也象征自然的丰饶与生命的循环。
遗憾的是，如今的伊朗已不再是容易造访的地方。那就从食物上开始吧。
食谱里提到要用sumac（漆树粉）提味，再加入石榴酱汁，做成酸香浓稠的酱底。欸，我正好有半罐漆树粉。去年底从伊斯坦堡买回来的，打算重现旅途中的香气，结果只用过两三次。至于石榴酱汁，厨房当然没有这种“非日常”的调味料。无妨，柠檬汁加蜜糖也能代替。人生嘛，不需要那么原汁原味。
鸡胸肉昨晚已用漆树粉、红椒粉和豆蔻粉腌过。午餐正式开工：热锅、橄榄油、双面煎香。鸡肉表面焦化的瞬间，空气里扬起熟悉的异国风味。取出静置，在同一口锅里加入柠檬汁、蜜糖和一点高汤，加热到微沸。这时候最重要的一步是用木铲刮锅底，把那些深褐色的焦香碎屑刮进酱汁里，那才是风味的灵魂和精华啊。
让酱汁稍稍收干，再把鸡肉放回去，加入煮熟的马铃薯。整个锅送进烤箱，15分钟。时间刚好够我清洗厨具，再泡壶红茶。
出炉的那一刻，酸甜的气味扑面而来。烤鸡的表面微焦，这时候撒一把像宝石一样鲜红欲滴的石榴籽。酱汁带着一点烟熏感，又被果香和清甜拉回轻盈。那是一种微妙的平衡，酸不至于刺，甜不至于腻，恰到好处地落在味觉的中间点。
食谱建议配波斯饭，但我嫌麻烦，只烤了一片面包。鸡胸肉果然如预期地健康而略干，但也因此有种清爽的满足。下次不再“一人用餐”时，可以考虑加大分量，烤半只鸡、煮一锅orzo面或波斯饭，或加上一盘番茄沙拉。想到都流口水。
不过今天，这样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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