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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利

面对不同的产业时,我们需要调整自己的认知,接受部分产业创业前期有所亏损是必然。这么做的好处,是能让自己的投资视野更广,毕竟许多公司的价值往往是在“从亏到盈”的那一刻,才真正开始跳升。 “年轻人,你可要好好思考自己在这家公司未来5年有什么发展!” 被别人问到这问题时,你会怎么回答? “呃呃呃呃呃…..” (脑海里:好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有思考过呢?)这也是多数80后应聘者的状况。不知何因,这一代人都倾向先怀疑自己。 “少来了,你这公司能不能撑过一年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让我思考未来5年的发展?!” 这才是一个比较合理的反应,也是如今许多年轻应聘者的想法。 不过,如果你面试的对象是一家上市公司,你还会怀疑这家公司支撑不了5年吗?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财大气粗的!不过,让我们对这道疑问按下不表,先思考一些会计和投资问题吧! 第一,你会投资一家亏钱的公司吗? 第二,你会投资一家账面上赚钱,但是营业现金流是负数的公司吗? 第三,有什么公司是在账面上赚更多钱,营业现金流却是负数呢? 当我们尝试去回答这些问题时,你就会发现这些问题的答案有一些冲突。 如今许多基本面分析非常强调 “赚钱” 这回事,包括我的理论学习和经验都在告诉我:亏钱的公司不能投。但是,我又完全能够理解,并不是所有生意都能在营业的第一天就盈利。而且,不同产业之间的回本速度差异巨大。 如果是轻资产、重服务的产业,例如律师事务所,很快就能够盈利;反之,如果是重资产、轻服务的产业,例如制造业,要是没有足够的资本支出(CapEx)和运营资金(working capital),别说盈利,没把自己弄得倾家荡产就已经是祖宗保佑。 因此,面对不同的产业时,我们需要调整自己的认知,接受部分产业创业前期有所亏损是必然。这么做的好处,是能让自己的投资视野更广,毕竟许多公司的价值往往是在“从亏到盈”的那一刻,才真正开始跳升。反过来说,公司一直赚钱,但利润越来越少——它依然是赚钱的公司,但你就应该投资吗?(要知道,许多基本面投资者很容易掉进这种 “价值陷阱” 里)。 最后,你会发现问题不出在 “公司现阶段亏钱” 这件事情上,而是这家公司有没有 [vip_content_start] “在未来赚钱” 的能力。就像那句经典的两性关系名言:你可以穷,但你不能没有志气,或者不上进。 那么第二道问题呢? 一家公司赚钱,但营业现金流是负数。简单来说,它在账面上看似有利润,但那笔“赚到的钱”其实还躺在客户的账本里没收回来。这就是表面光鲜亮丽,口袋没钱的典型代表。当然,不是每个产业都如零售业那般具备稳定的现金流,一些产业,例如建筑行业,就有很多赊账操作,这会导致他们的现金流有时候会变得吃紧。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公司纵使握有大量现金,但他们的账本里总是有RC(revolving credit,循环借贷)这个栏目,因为他们会有临时的资金周转需求。 周转、周转,那自然就是在一个周期里的转换。过了这个赊账的周期,企业就应该从客户手里拿到现金,并注入进资产负债表里。如果这笔现金过了周期依然收不回来,就有可能变成坏账。因此,如果企业真的赚钱,那么它的营业现金流偶尔出现负数,也是情理之中。注意,我说的是 “偶尔” ,如果是每个阶段都是负数,那么就有很大问题了。大家应该还没忘记世霸动力(Serba Dinamik)这家公司吧? 说到这里,其实我已经回答了第三道问题的一部分。但,还不够完整。让我们进一步思考:如果是一家高速增长的企业呢?投资者是不是就能够接受负数的营业现金流? 说实在的,也很难接受。 不管这家公司是需要扩张生产线,还是再投资软件,他们的营业现金流都不应该总是负数,因为这些扩张和再投资的开支是出现在 “投资现金流” (Cash Flow from Investing Activities),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资本支出。 故此,真正应该呈负数状态的,是这家公司的 “自由现金流” (free cash flow),而不是营业现金流。 所以,这种不怎么常见的财务现象,就像是你看到一只奇珍异兽。究竟它是一只独角兽,还是一只四不像,抑或是披着兽皮的人类?人们也很难判断。 如果这家上市公司在财务上让投资者产生疑虑,那就回到一开头的问题:你还有信心觉得这家公司能够支撑5年吗? 奈何,这样的上市公司在未来不会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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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盈利就只有一个,也就是PATAMI。回报率,一定要看扣除费用之后,一定要看一年是多少,也一定要看是不是被IRR给混淆视听了。 在投资领域这个行当,我们喜欢发明各种术语来说明各种情景。甚至很多时候,明明两个人都是用着同一个术语或者字眼,但压根儿不是同一回事。这些误解/误会/曲解,全都是当事人为了自己方便而已。这也难怪一些行外朋友都觉得我们好像很高深莫测。 事实并非如此,这一切都只是不够坦白。所以呢,今天这篇文章,我尝试来给大家梳理一些常见的字眼。 盈利。何谓盈利?我们常说的盈利,更准确的字眼为 “扣除少数股东之后的税后盈利” ,英文是Profit After Tax and After Minority Interest(缩写为PATAMI,那个Minority Interest在某些时候也可被写作Non-Controlling Interest,也是同一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会计上的术语,不过这不是本文重点。 从会计角度来说,只有这个PATAMI才是公司扣除所有成本和开销后的盈余,并之后纳入公司同年的保留盈余(Retained Earnings)。故此,盈利就只有一个,就像是名侦探柯南常说的:“真相只有一个”。 但是,就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概念,我在以前写欧洲上市公司的分析报告时就觉得痛苦万分,因为这些公司很喜欢给各种字眼,什么Reported Profit,Headline Profit,Accounting Profit,可以说是乱七八糟。在这里,我还没谈IFRS和GAAP在会计准则上的一些差异(保证你会更乱)。 同样,这么一个简单的概念,我在阅读一些报道时觉得非常困惑,例如读到 “XX公司在今年实现盈利” 之类的句子。当我看到,第一个理解自然就是XX公司有盈利。谁知,有些时候是税前盈利(Profit Before Tax)、有时候是 “运营盈利” (Operating Profit),有些更过分的就直接报 “折旧开销之前的营运盈利” (EBITDA,这一概念被已故投资大师芒格吐槽),更糟糕一些公司所汇报的EBITDA还是Adjusted EBITDA(也就是在已经相当模糊的EBITDA基础上做改动)。 我能够理解大家有自己想要强调的重点,但很遗憾地,这些就无可避免造成大家的困惑。大家永远记得一个概念,盈利就是公司财报里最后一行。所以我们也称之为Bottom Line。 回报率。何谓回报率?我今天给你100令吉,一年后,你赚到了110令吉,那么回报率就是10%。如果我给你两年时间,你赚到了121令吉,那么总回报率是21%,而年均回报率(annualized return)依然是10%。故此,为了更精准地表达,我们会用上CAGR或者在回报率后加上p.a.的字眼,也就是per annum(每年)的意思。 你如果留意看银行或者市面上,只要是合规的投资产品,写到回报率自然都会在数字后注明p.a.,方便投资者做比较。就像是在一些国外超市,同一个产品但是不同容量的包装,他们都会注明它们之间的容量平均价格,好让消费者更容易做出明确的抉择。 即便如此,你会发现有些国外投资产品表达非常高的回报率,但这些回报率是尚未扣除投资机构的管理费用以及其他开销。换言之,投资者看到的回报率,假设是20%,当他提取出来后才发现是低于20%,因为文件上写的20%是尚未扣除各种重要费用。扣除之后,20%剩下10%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因此,投资者需要问清楚这些回报率是不是已经扣除全部费用了,我们称之为net-of-all-fees return(净汇报率)。 当然,一些情况还是会让投资者看了头昏眼花,就是开始出现ROI或者IRR这些概念。ROI为Return On Investment,这非常好理解,大家记得搞清楚费用的问题既可。 真正麻烦的是IRR。IRR全称为Internal Rate of Return(译作 “内部报酬率” ),其内在逻辑就是计算你所投入的资金,以及所收取资金的报酬率。IRR的优点在于,它有把资金投入的时间点考量进去,举例来说,你在20年前花了50万令吉买了一间房子,而你在5年前花了10万令吉来重新装修这房子,现在你以150万令吉卖出。请问回报率是多少才对? 一个算法是只看总成本。你一共花了60万令吉,然后拿到150万令吉,这过程一共花了20年,那么你的年均回报率为4.69%。但是,你心里清楚20年前的50万令吉和5年前的10万令吉,这两笔资金的价值是不同的,因为后者是被通货膨胀稀释了的,所以你的总成本在账面上是60万令吉,但你会觉得价值是肯定超过了60万令吉。 因此,按照这个思路,IRR就会根据资金的投入时间点来计算,你的年均回报率为4.22%。如果你所投入10万令吉的时间更靠近,例如一年前的话,IRR的计算就会显示你的年均回报率为4.31%。 从 “考量资金投入时间点” 的角度上,4.22%比4.69%稍低,更合理,对不? 因此,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心使用IRR? 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因为IRR有考虑整个投资历程中的 [vip_content_start] 资金流动,所以很多时候会被用来计算回报率。但是,IRR非常容易被大笔资金的移动左右。 我们用回同一个例子。20年前花了60万令吉买房子,不过5年前的装修费用是100万令吉,而你现在能够卖出300万令吉。 先看计算成本的方式,160万令吉的成本,拿回300万令吉,年均回报率为3.19%。如果我们转用IRR,你的年均回报率却是5.18%。 你看,这两个方程式都没有改变,我们只是在资金上做比较大的改动,整个计算的结论却可以颠倒过来。你这时还会说IRR更为可靠吗? 这也是IRR本身的缺陷,因为它很容易被大笔资金的变化而影响。这也是为什么,之后我们会搞出来一套名为TWRR(Time Weighted Rate of Return,译作时间加权报酬率),才算是比较好解决 “回报率是多少?” 的问题。 写了这么多,如果阁下越看越糊涂,我先说声抱歉。但,很遗憾,我们这个行业就是有很多的坑坑洞洞。 总之,记得,盈利就只有一个,也就是PATAMI。回报率,一定要看扣除费用之后,一定要看一年是多少,也一定要看是不是被IRR给混淆视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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