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娟 | 丧偶式婚姻


她的丈夫每天工作、应酬,回到家基本不说话。周末,不是在刷手机,就是补觉;对儿子的教育不上心,对她的情绪也毫无回应。她尝试沟通,但他总说:“我累了一天,能不能别说这些?”

在闺蜜聚会互诉女人之难的话题时,她忽提及丧偶式婚姻,并称不少妈妈都亲身经历。
闺蜜提出,一位妈妈长得柔柔弱弱的,婚后育有一子,丈夫在公司里是高级职员,而她则是自由业者。相比丈夫,她的时间相对灵活,育儿重担自然就落在她身上。儿子从出生到入学,她独自熬过育儿、家务、处理老人情绪,以及孩子的教育。
“我老公不是坏人” 她常这么说。
“他也不出轨、不打人、不冷暴力,他就是……不在。”
不是肉体的缺席,而是心灵的失联。她的丈夫每天工作、应酬,回到家基本不说话。周末,不是在刷手机,就是补觉;对儿子的教育不上心,对她的情绪也毫无回应。她尝试沟通,但他总说:“我累了一天,能不能别说这些?”
久而久之,她停止了倾诉,学会了独自承受。她在亲密关系里变成了“独身者”,而他在名义婚姻中成了“隐形人”。
“我并没有丧偶,但我每天活得像寡妇。”
闺蜜学着这位妈妈的口气,她说这妈妈眼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疲惫。
同样身为妻子的我,听见闺蜜的形容,只觉汗毛竖起。这种婚姻状态,就像一座种满枯萎玫瑰的花院,空有院却无生气。
有一种孤独,不是一个人生活,而是两个人的婚姻,只有一个人在过。
她是妻子,是母亲,是家里的一切,但不是“他”的伴侣;他是丈夫,是父亲,是家庭经济支柱,却不是“她”的依靠。
他们同床共枕,却在情感上渐行渐远,像合租者一样分享着时间,却不分享彼此的心。
这种状态其实并不是个别案例。在现代婚姻中,它是一种广泛存在却难以说出口的现象。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丧偶式婚姻背后,反映的是家庭性别角色分工的固化与情感劳动的不平等分配。
在很多家庭中,男人仍被社会以“工作成就”为衡量指标,而女人则被期待兼顾家庭与子女教育。即使女性已广泛进入职场,但在家庭中仍承担大部分无偿劳动——做饭、打扫、照顾孩子、照料老人、维持家庭关系。而且,这些劳动不仅没有工资,还极其耗费精力和情绪。
社会告诉男性“现代男人要兼顾事业与家庭”,却没有告诉他照顾孩子、参与家务、情感回应也是丈夫的职责。 更没有教导我们女性:你可以拒绝独自承担一切,你有权要求一个真正“在场”的伴侣。
也有人说,丧偶式婚姻不仅让女性失望,也困住了许多男性。
许多丈夫其实并非故意逃避,而是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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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能脆弱”的文化里。他们不懂如何回应伴侣的情绪,也不晓得如何参与育儿;他们被灌输:赚钱是最重要的责任,以为只要在经济上付出就是好丈夫,却忽视了情感陪伴与家庭互动。
有个男性朋友对我说:“我真的很累,我也不是不想帮她,但她好像总是嫌我做得不对。久而久之,我也不想插手了。”
在家庭里,男人常常成为功能性角色,而非情感性角色。久而久之,夫妻成了搭伙过日子的合伙人,却不再是愿意互相聆听的亲密伴侣。责任不该全然推向任何一方,很多时候,是两个人都在这“习惯模式”中逐渐失联,无力挣脱。
走出丧偶式婚姻,不只是多说一句我爱你,也不是一个人迁就另一个人。它需要意识的觉醒和结构的调整:
1、重新定义“参与”
参与家庭生活不是帮谁一把,而是“共同承担”。换尿布、做饭、陪写作业,这些都是家庭成员的义务,而非附加的恩情。
2、给予情感回应
伴侣不是家庭的员工,她(他)需要被看见、被尊重、被理解。哪怕是一个拥抱、一句“你辛苦了”,都能缓解长久积压的疲惫。
3、尊重女性的“不愿意”
女性不是天生更擅长做家务、更懂孩子、更多情绪,而是长期被迫在这些位置上。她们的拒绝不是叛逆,而是重新找回自我。
传统模式要改变不是件立即可成的事。但,如果可以从制度层面松动,例如社会有更多对“父职”的呼唤和允许,如鼓励男性育儿假、平等家务的倡导、公平的工作等,那么婚姻不该是女性的“第二份全职工作”概念就可逐渐形成。
婚姻从不是责任分摊表,而是一种愿意回应、愿意同行、愿意共情的连接。
愿我们都不在婚姻里孤身一人, 愿你的身边人,不只是名义上的家人,愿我们累了、哭了、怕了的时候,她(他)愿意陪坐在身边。
一句“我听着呢”,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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