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草 / 蒙古人眼中的中国史


作者认为这种以假想的汉民族为中心、充满狭隘地域性的中国史,不过是混合他们自己的世界观,以及被害者意识的产物。

蒙古人读中国史,感觉正如《红楼梦》开场所言:“满纸荒唐言。”不禁会问:怎么被他们写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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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蒙古裔文化人类学家,生于蒙古,参与蒙古考古工作,目前在日本担任大学教授。他在本书一开始就矫正几个错误。例如:“汉民族在东亚一隅建立高度文明,屡屡吸引来自北方的野蛮骑马民族袭击,但他们都会被汉文明同化,因此伟大中华文明恒久传承。”光是这句话就有3个误点。
所谓汉文明,其实只是指中原(黄河河套平原)的一个小区域,而该地最原始的文明或人种,早已完全灭绝。根据考古证据,所谓夏商周三代,夏人属壮侗语系,殷商来自西伯利亚南部,带来青铜器和甲骨文,秦出自西北游牧民族,隋唐皆鲜卑族后裔(所以大唐女性服装才会“忽然”变得很大胆),大宋赵家可能来自突厥(今新疆),更不用说元朝其实是大蒙古帝国的东亚殖民地。简而言之,中国史大部分是由游牧民族建立的王朝,只有汉、明可称为汉人王朝,从有信史的殷商至大清约3600年中,只占18%。
春秋战国古书文法跟大唐不同,因为源自殷商的文字早在南北朝被阿尔泰语化,更不用说今天被视为中文的北京话,文法早就蒙古化。
再者,被中国史定位为蛮族的游牧民族,分布范围从西伯利亚到欧洲,文化、人种繁多,乃两端文明的沟通桥梁,才是世界史真正的推手。他们从西北带入马匹、车战、炼铁等等中亚科技,才能征服中原。
中国史敍事向来很奇怪的塑造“被害者史观”,来自1179年朱熹向皇帝上奏,试图在金、辽包围中,定位弱国的地位,强调文化自尊,演变成南宋流行的新儒教(朱子学),如同冤魂般影响至今。但实际上,“中国是某个特定民族的居所”这种主张根本不成立,如果将历史扩大成“欧亚大陆史”,就会看到各民族的动态流动,和不断重复的兴衰过程,例如元朝的青花瓷,就是契丹人跟阿富汗贸易得来的青金石颜料、中亚的伊斯兰风格,加上宋人烧瓷技术而完成的逸品。
作者认为这种以假想的汉民族为中心、充满狭隘地域性的中国史,不过是混合他们自己的世界观,以及被害者意识的产物。更何况现在强行把蒙古、西藏、维吾尔等民族纳入虚构的中华民族,来推动同化政策,结果产生更多对立。
他深知游牧民族自古以来长期和世界各文明接触,向来注重礼节和义理人情,和狭隘的地区性文明不同,例如中共和锁国的大明都畏惧宗教,反观元、清都对宗教宽容。
考古泰斗苏秉琦也曾在遗作《中国文明起源新探》强调不应将各朝视为一脉相承,有必要重新审视中国史,但他的说法不符合国家标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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