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蓟／独属于吉兰丹人的舌尖乡愁——putu halba

吉兰丹有一款葫芦巴籽木薯嘟嘟糕Putu halba，只在年底东北季候风起时浮现，隔年2月即悄悄隐退，等年底再复出，年年如是，活脱脱就是东海岸的东北季风限定……

上两期写嘟嘟糕时，听闻吉兰丹有一款葫芦巴籽木薯嘟嘟糕Putu halba，只在年底东北季候风起时浮现，隔年2月即悄悄隐退，等年底再复出，年年如是，活脱脱就是东海岸的东北季风限定。

当时心里蠢蠢欲动，想去吉兰丹会一会这独一无二的季节限定，结果还未成行，全国多州就开始极端降雨，丹州被列入一级红色警戒区，风大雨大，只好老老实实呆在家，不敢去添乱。

但还是不甘心，上网搜索，期望在雪隆地区有所发现，结果还真的找到──安邦有一个路边摊与吉兰丹同步在卖Putu halba！

摊子坐落在一家大型油站前面，早上11点半开档，12点半左右第一批现蒸嘟嘟糕滚烫出炉。我到达时有三几个人在排队，一位没有戴头巾的大姐正在跟摊主聊天，听口音就知道是丹州人，因为说的马来话我大半都听不懂！

立地式招牌上，以吉兰丹马来方言掺杂英文拼写的句子读起来也像外星语──sedak oyak kotre， x sedak oyak kito， mari try dulu bare dale kain；我知道“bare dale kain”是“barang dalam kain”，那是吉兰丹人对Putu halba的暱称，寓意“在布里蒸的糕”，此外，也猜到“sedak”是sedap、“kito”是kita，至于“oyak”和“kotre”，想破头还是毫无头绪。

向吉兰丹人请教，才知道是“sedap beritahu orang lain， tidak sedap beritahu kita， mari try dulu barang dalam kain”，中文大意是“好吃请告诉其他人，不好吃请告诉我们，来尝尝在布里面蒸的糕”。呵呵，学会了两个生字，跟吉兰丹又靠近了一点！

家乡开始卖，我们也跟着卖！

摊子上，3个圆形莲蓬孔蒸锅一字排开，“祝君早安”毛巾上的经典字样在炊烟袅袅中若隐若现，那情景跟之前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感觉一秒到了吉兰丹。

摊主abang来自哥打峇鲁，蒸糕的木薯粗粉屑和棕榈糖也来自哥打峇鲁，问几时开始卖糕，答说跟吉兰丹同步，大约是11月中，“家乡开始卖，我们也跟着卖！”

在abang的家乡，每到年底，当雨季拉开帷幕后，卖Putu halba的小摊就会在一夜之间冒出来，到处可见，有用莲蓬孔蒸锅的专业户小贩，也有看起来像临时参一脚的业余人士，把家里的锅子、蒸笼和滤茶网搬出来，就在路边开档！

在雪隆，卖Putu halba的摊子屈指可数，“小贩是吉兰丹人，顾客大多数也是吉兰丹人，每到年底，我们就特别想念这糕点。至于其他州属的人，他们大都不认识Putu hal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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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限定版嘟嘟糕的疑问

对许多西马人来说，吉兰丹确实有点像外星球，我们非但没吃过Putu halba，对Putu halba也有一箩筐的问题，等着abang来解答。

问题一，为什么只在年底雨季吃Putu halba？

答案不是因为雨天木薯长得特别肥美，而是因为年底东北季风肆虐，水灾频传，木薯是根茎类植物，耐旱但怕水，泡水会腐坏，所以必须赶在雨季前收成，刨丝晒干，做成粗粉屑，就可以长时间保存。

问题二，为什么是木薯？

马来人对木薯有着深厚的情意结，它粗生易栽，富含淀粉，不只块根可食，嫩叶也可以入菜，在日据时代，许多甘榜人靠木薯果腹续命，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有木薯就能维持温饱。在友族特别是老一代眼中，木薯有一种特殊的克难的味道，象征艰辛与坚毅。

所以，雨季吃Putu halba是应时应景应心情，吃的是一种情怀，吉兰丹人也在木薯粉屑里加了可以祛寒止痛和调理肠胃的葫芦巴籽，且都是现蒸现卖，暖心又暖胃。

问题三，为什么要用毛巾？

Putu halba的原料是木薯粉屑，比粘米粉更难熟透，所以其他嘟嘟糕蒸制时用一般布料即可，Putu halba则要用纱线粗疏的毛巾，传热更快，10至15分钟就可以把糕蒸好。

问题四是我自问自答，Putu halba好吃吗？跟Putu piring有什么不一样？

Putu piring是粘米粉做的，口感粉糯，Putu halba则柔中带韧，如果你喜欢蒸木薯糕，那一定也会喜欢Putu halba，因为它就是嘟嘟糕版的流心棕榈糖蒸木薯糕，木薯清香软糯带Q弹，棕榈糖既流浆又有点沙沙的口感，嫩椰丝甜中带咸，第一口就完胜其他嘟嘟糕，成为我心目中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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